薛伯伯就从来不凶他,而且哭的时候会耐心哄自己。
“爹,伯伯的病什么时候好起来?”许承毅扯着许戈的袖口,仰着小脑袋问道:“他好几天没带我玩了。”
许戈蹲下来,摸着儿子的脑袋,“你伯伯会好起来的。”
进了院子,还是跟往常一样,阿满不让许承毅进去,说是主子吩咐,怕病气过给孩子。
许戈自己进去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郁药味,薛青义的状态很不好,唇苍白如蜡没半点血色。
他勉强坐起来,“怎么来了?今天是两个孩子的满月宴,多少宾客都是冲你来的,他们都是你巩固根基的关键,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在乎这一次两次。”许戈塞了只枕头给他垫腰,瞟了眼放在桌上原封不动的饭菜,皱眉道:“又严重了?”
剧烈的疼痛刚过去,身上还残留着黑膏的味道,晕晕乎乎间做了场梦,梦到年少之时兄弟过街打马,外出狩猎的恣意时光。
最近老爱做梦,梦到过去的种种,这或许就是大限将至的征兆。
望着许戈,薛青义的目光透着包容跟不舍,嘴角浅浅一笑,“要是没有苏禾,我五年前就去了。多偷了五年,已经很心满意足,哪还敢再奢望。”
许戈握住他冰凉而骨瘦如柴的手,“怎么会呢,苏禾的医术这么厉害,她肯定能救你的。”
“生死由命。”薛青义倒是通透,“有相聚之日,总有离别之时,只要不忘初衷,离别也是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