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科夫·阿尔帕特奇心不在焉地听着他说话,他要了茶炊和喂马的草料,喝完茶就躺下睡了。
从客栈听到街上一整夜都有部队在经过。第二天,阿尔帕特奇穿上了只在城里穿的无袖上衣就去办事了。清晨艳阳高照,八点钟天就热起来了。阿尔帕特奇想,这是收割庄稼的好天气。城外一大早就传来了枪声。
从八点开始,枪声中又夹杂了炮声。街上人很多,匆匆忙忙不知往哪儿跑,还有许多士兵,然而像往常一样,马车夫在赶车,商贩站在铺子旁边,教堂里在做祈祷。阿尔帕特奇走了几个小铺,去了政府机关、邮局,最后去找省长。在政府机关、小铺和邮局,人们到处都在谈论部队和已经到达城下的敌人,大家相互打听该怎么办,也尽量相互安慰。
在省长官邸附近,阿尔帕特奇发现有很多老百姓、哥萨克兵和一辆省长的轻便马车。他在台阶上遇见两个贵族,其中一个他还认识,那人曾是县警察局长,正在激动地说着话。
“这可不是开玩笑,”他说,“现在单身最好了,一人遭殃一人当,可要是有十三口家眷,还有家产……让大家都倒了霉,这还算什么省长!……把所有的强盗都绞死吧……”
“好了,别说了!”另一个人说。
“我怕他什么,让他听见好了!我们又不是狗。”前任县警察局长说,他一回头,看见了阿尔帕特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