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则行过官礼,口中称呼:“郡公。”
他父亲无心同他客套,一挥手说:“白大人到访,必定有事。”
信则将素盈示信的事情讲了一遍,清河郡公不假思索地断言:“这是诬陷!”
信则无视他刚愎的态度,问:“是否应该听听信默怎样说?”
“我不会因如此荒谬的事情责难我的儿子。”清河郡公冷笑,“你竟然特意跑来,告诉我这些根本不应该轻信的话——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不怕谣言流遍天下,只怕天下皆知是谣言,而关键的那几人却各怀鬼胎,愿意信以为真。”信则一动不动地望着父亲白眉下的双眼,“这是你教我的。”
清河郡公愣了愣,问:“他们怎么打算的?”
“诏离。”
“荒唐!怎么能因为虚无缥缈的指控……”
“若皇家让公主与杀死她哥哥的人白头偕老,才是真正荒唐吧?”信则说,“皇后亲口对我说,‘就算是寻常人家,女婿杀死儿子,也没有敷衍了事的’——寻常人家里,若丈夫杀死妻子的兄长,夫妻双方便要义绝。请郡公告诉我,皇后透露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