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倚的心砰砰直跳,她知道云海鹰没有说出口的那一句话是什么。他不能够说出来,可是她却已经感受到了。从前,她从没有面对这样情况的经验,所以,现在她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她只能愣愣地叫:“云海鹰!”
云海鹰忽然笑了,笑过之后,他专注地看着临倚:“你知道吗,其实你很像她。都这样单纯,都这样热爱生命,都这样努力地对自己好,对自己身边的人好。”
临倚想起了远在西琪的,沉默寡言的阮既言,想起了这海鹰岛上的小毛头,以及眼前这个外表凌厉其实内心软弱的男人,忽然悲从中来:“我不好,我一点也不好。我给我身边的人带来的,都只是悲伤。所以,我不好。”
云海鹰的眼神变地无比的温柔,带着一种流动的如水晶般的光泽,他轻轻说了一句:“傻瓜!”然后转过头,看着天边太阳落山前最后一丝,也是最绚丽的一丝晚霞,不再说话,橘红的晚霞将云海鹰的黑衣,临倚的白衣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云海鹰不会再对临倚说什么,因为他是海鹰。因为他是海鹰,所以他必须亲自送她走。因为他是海鹰,所以他永远也不会对她说出那句话,因为她不爱他,因为他不可能得到她。所以,他的自尊不会允许他做这样无谓的挣扎。临倚也绝不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此时她说什么,都只会是对他的怜悯。她心底忽然就跳出了一句话:你不爱他,所以你连安慰他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