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悉听尊便!”来客随意抛掉了他的烟尾,打了一个呵欠说:“可要我来代打电话?或者代你按一下电铃?”
一颗手榴弹,投在“齐格菲防线”的钢板上,其效力,不会比投出一枚生梨大得多。这使这位南京朋友,感到了一种完全绝望的痛苦,他不禁颓丧地说道:“那么,假使我把两颗珠子给了你,你几时交还我的女儿呢?”
“在一小时内!”
“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不万一!”来客不容他再说下去,立刻截止他的话。一面,他再指指自己的左耳,坚决地说,“凭我这个,担保一切!”
“但那珠子不在我的手头呀!”
“我知道的,当然是在银行保管库里。要做生意,不妨迁就,我可以在这里略等。”
至此,主客间的会议,似已告了一个段落。这位旧货大王,把眉头皱得像干吞了十斤黄连似的那么紧。他摇摇头,叹口气,拖着沉重的步子,无奈何地走出室外。
他随手带上了门,独自站在这会客室的门口,默然思考了一两分钟,他还在他的脑内穷思极想,准备找出一个新奇的对策,挽救他当前所遇的倒霉的命运。但最后,他脑内忽然闪出了那位姗姗姑娘的影子,仿佛愁眉泪眼,正在向他哀求。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立刻又摇摇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