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个热搜是野生的?我们没有蠢到去买这种话题吧?最后那个镜头——不是你们搞的那怎么解释?我们下礼拜要是开不了播,你们营销部都别混了。他对着手机吼。
我不管,你们得给我摁下去,消除负面影响,一小时出方案。陈——那小朋友的母带给我全调出来,所有已经录好的镜头。我要再拉一遍片子。刚刚还在厨房里学着用打蛋器打蛋白的赵迎春正好探头进来,于是廖巍的喉结抖了一抖,把“九月”两个字生咽了下去。
等赵阿姨走远,彭笑鼓起勇气注视着廖巍充血的视网膜,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冷静点,最多再过半天她就会知道了,没必要先嚷嚷。
廖巍努力压抑的咆哮在整个客厅里低频振荡。可他还是避开了所有可能刺激到赵迎春的字眼。这可能是最后一季了你懂吗?他说。彭笑说我懂。圈里都在影影绰绰说《八音盒》这样的老牌选秀节目名声太大、包袱太重、历史太辉煌,但是综艺模式是有生命周期有审美疲劳的,有曲线和拐点的。如今钱在贬值,时间也在贬值,五年就是一代人,而《八音盒》已经办到了第八年。除了廖巍自己,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过气”两个字。越是不提,它们便像陷进软泥的刺,扎得越来越深。归根结底,廖巍说,这一切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他妈的数据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