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殊曾经听叶南肆说,沈应知具有非常高的医学天赋,并且那天赋不是来自于她对医学的感悟,而是来自于她对当医生这个职业的把握。就像现在,说不清她内心已经有多崩溃和撕裂,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她作为一个准医生在关键时候该有的镇定和平静。
阿喜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杜怀殊建议先去现场看看,沈应知已经开始做准备。
垮塌的是一间有些年头的老房子,听说以前是公家用来存储粮食的,后来闲置下来,当地人有红白喜事就在这里办酒席。
红砖黑瓦木房梁,屋顶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从中间断裂,四周没了支撑,一时间全部倾塌,来不及撤退的人都被砖木砸中。
还没进去就听到屋内哀号不断。
“我们米书记被砸得最严重,因为她男人腿不利索,她干脆就整个人替他挡了一根房梁,我回家找你们的时候,她浑身已经叫血给……”阿喜边走边介绍情况。
到了门口,阿喜突然就不说了,而是带着两个人挤过人群,大声喊着:“让让,都让让,医生来了。”
围观的人自觉地站成两排,留了个过道。沈应知走过去,先把伤得不重的排在后面,跟在阿喜身后,走到了那个婚礼现场的主持台。
铺着红毯的地上有一摊比红色更深的颜色,顺着背对她半跪着的男人身下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