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维尼昂回答说:“母亲,现在没有家庭,只有个人了!贵族之间也没有什么休戚相关的情谊。今日之下,人家不问你是否姓包当丢埃,是否勇敢,是否政治家,只问你纳多少税[83]。”
“那么王上呢?”
“王上处于两院之间[84],仿佛一个男人处于大妇与情妇之间。所以我应当娶一个有钱的姑娘,不管什么家庭出身,只要有一百万陪嫁,教养不坏,就是说受过私塾教育的就行。”
“那是另外一件事了!”老太太回答。
萨维尼昂一听这话,皱了皱眉头。他知道母亲的特性就是有那种顽石一般的,所谓布勒塔尼人的固执;他想在这个微妙的问题上把母亲的意见马上弄清楚。
“那么,”他说,“倘若我爱上一个姑娘,譬如说,像我们邻居的干女儿小于絮尔那样的,你是反对我跟她结婚的了?”
她回答:“是的,只要我活着。我死了以后,包当丢埃和甘尔迦罗埃两家的血统和荣誉,就归你一个人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