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将近四个时辰的等待缄默不语,我一颗心在这一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所以可以想象,此后不过四年而已,有一天她慌慌张张找到我,攥紧我的衣袖手足无措地问我“邵哥哥,我怀孕了,怎么办”时,我的心情。
她是深夜独自一人赶过来的,披着漆黑的斗篷,从头到尾遮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双泫然欲泣的眸子。我手里的茶盏失手落地,茶盏里滚烫的茶水泼到手上。我精神恍惚,怀疑自己听错了,所以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她的眼泪循着黑暗坠在深色的斗篷上,手攥着我的前襟,有几滴眼泪滴到我被开水燎出的水泡上,那里火辣辣地疼。她失声痛哭着,惊慌得如同离巢的幼兽,一遍又一遍地问:“我怀孕了,我怀孕了,怎么办啊?怎么办邵哥哥?”
我一直自持从容不迫,泰然处之,但我承认,我当时被吓到了。
我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那年才十八,世家贵族的小姐,未婚先孕,要是被发现了,她的家族为了保全名声,一定会悄无声息地勒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