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的消息说,闽越王的弟弟骆甲已经杀掉闽越王骆郢,然后骆甲也被杀死,其人民现在没有归属。陛下如果要招降他们,就把他们迁移到内地居住,派一位重臣前往,施行恩德,给予奖赏,他们一定扶老携幼,以归圣德。如果陛下不需要他们的人口,就在南越王族中另立新君,使已经断绝的世代,重新存续;已经灭亡的国家,重新建国,再给他们建立王侯的贵族体系,以畜养越人,这样他们一定会送来人质,做我们的藩臣,世世代代缴纳贡品和赋税。这样陛下只需要刻一个一寸见方的小小印玺,编织一丈二尺长的印绶,就可以镇抚方外,不费一兵一卒,不让一根矛戟钝挫,而威德并行。
“现在用兵进占越地,他们一定会震惊恐惧,以为有司将要屠灭他们,必然像兔子一样逃跑,进入山林险阻。我们撤兵而回,他们又重新聚集起来;我们留下来驻守呢,几年下来,士卒疲惫,粮秣缺乏,人民苦于兵事,盗贼必起。我听老人们说,秦朝的时候,曾经派都尉屠睢攻击百越,又派监郡御史禄开山凿路。越人逃入深山林丛,无法进攻。于是在空旷地留军驻屯,旷日持久,士卒劳疲。这时越人出击,秦军大败,然后又征召犯罪的戍卒来防备边境。当此之时,外内骚动,民不聊生,结伴逃亡,聚集成了盗贼,于是崤山以东的变乱开始出现,以至于天下大乱。兵者,凶险之事也!一方有急,四面耸动。臣担心变故的产生、奸邪的出现,就由此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