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以元气一元论的自然观反对神秘主义的天命论。鲍敬言认为,世界是由阴阳二气所构成的,天地、万物、人类皆统一于元气,并不存在尊卑、贵贱之别。天是没有意志、无事无为的自然界,不可能为人类选择或安排一个君主。因此,君主并不是奉天承运托育万民的人类自然现象,而是强权的产物,是强者用暴力掠夺而来的。君主是强暴与掠夺、奴役与压迫的化身;君权也并非天授,而是强者制服弱者的工具。这样,鲍敬言就把对封建统治的批判建立在唯物论自然观的基础之上,而不是仅仅从道义出发进行的批判。
其二,以无君思想反对儒家的神权政治理论。两汉以来,儒家学说利用谶纬、鬼神迷信传说等作依据,论证君权出于天命神授,构建起了一套神权政治理论,为封建统治的存在提供理论依据,把不合理的封建统治说成是合理的。鲍敬言对此进行了驳斥,他以上古社会为例,指出那时并无君主,没有尊卑贵贱,没有战争掠夺,没有剥削欺骗。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由自在,寿考而终,一切都那样和谐,充满自然情趣。因此,无君社会远比有君社会更加美好。鲍敬言看到了封建君主统治的罪恶,但他找不到,也不可能找到一条通往理想的道路,便只能通过对上古社会的歌颂来表达自己的愿望。这就使他在抨击封建君主的同时,把自己的无君思想变成了一种空想,甚至是一种违背历史进程的倒退思想。